第 22 章-《似风吻玫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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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天照旧很热,大雨过后,热得像蒸笼。

    林稚晚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,才进去。

    “送走了?”池宴还坐在沙发上,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林稚晚点了点头:“真的不帮忙么?”

    池宴偏头摘掉耳机,语气冷峻:“不帮。”

    林稚晚很想再说点什么,可是他的家事,怎么能轮得到她来插手。

    她闷闷地“嗯”了声,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本以为这位哥哥能多多沉浸在与妹妹关系不良的悲痛里,然而池宴将情绪管理到极致,琥珀色的眸子看着她。

    忽的,歪头。

    “林稚晚,不置气了?”这声音很低,有点儿撩拨意味,给人看穿了似的。

    林稚晚猛然清醒,这人是要跟他算总账了。

    他这锱铢必较的性格,发现她误会了他跟陈依依的关系,还不得想尽办法羞辱到底!

    “陈阿姨,”林稚晚小泥鳅似的钻进厨房,跟阿姨说,“我有点儿不舒服,能帮我熬一碗红糖姜汁吗?”

    她不管和谁说话都温温柔柔,礼貌而客气。

    陈阿姨眉开眼笑地应了声,开火煮红糖。

    林稚晚也是富养长大,没怎么进过厨房,对这里除冰箱和热水壶之外都一切都感到陌生。

    但出去就是池宴,算是前有狼后有虎,她宁可追着陈阿姨问东问西。

    陈阿姨也有女儿,跟林稚晚一般大,被这么个礼貌的姑娘在身边围着,心情也好,跟她讲了好多话。

    其实,很多时候林稚晚是很讨人喜欢的,可是她自己意识不到。

    池宴这位大少爷就在外面沙发上打游戏,悠哉悠哉,守株待兔。

    不去工作,不是玩赛车就是打游戏,林稚晚只能感慨他命好。

    等红糖姜汁熬好,陈阿姨就算下班了,对林稚晚说:“闺女,你先喝着,壶里还有。”

    林稚晚乖乖点头,然后站在厨房的岛台前面,小口小口抿红糖姜汁,时不时探出身子观察一下池宴走没走。

    她准备等池宴离开了,再一鼓作气冲回房间。

    垫脚看了第七次,沙发那里终于没人了,她好不容易出口气。

    其实,误会陈依依和池宴存在男女关系的尴尬外,林稚晚更怕池宴会借题发挥——她说话思索一下都能被他说成害羞,她不知道陈依依身份脑补了一通,在池宴眼里,还不得是陈醋吃到飞起?

    这人够优秀,所以无论怎么脑补都不算自恋,都情有可原。

    林稚晚小幅度撇了撇嘴,低头,抿了口姜茶。

    “晚晚——”耳侧,突然出现了一道带着笑意,又有点儿吊儿郎当的声音。

    离得太近了,热息扑在耳朵上,令人后背起了一层小小的颤栗。

    林稚晚吓了一跳,呛得咳了起来,捂着胸口后退几步。

    “你干嘛?”

    她一咳起来,费了好大力气,眼眶微红,眼里含水似的。

    今天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商场送来的,是现在很火的蓝血品牌之一的旗下主打少女风的子品牌,碎花掐腰的群里,泡泡袖,长度只到大腿中间。

    是那种很甜很甜的少女穿搭。

    这种风格从前几乎不会出现在林稚晚身上,可是配上她一头羊毛卷还有可怜巴巴的表情,像个洋娃娃似的,十分和谐。

    池宴头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这种气质,没再动,站着瞧她。

    除却陈依依带来的插曲,现在他情绪很不错——搞明白林稚晚别扭的根源,很快就能将之前的不愉快彻底翻篇。

    而林稚晚那些酸了吧唧的误会,各种缘由细究起来也有趣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的眼睛,良久,嘴角一勾,忍不住打趣:“现在还闹脾气么?”

    林稚晚纠正他:“我不是闹脾气。”

    她真的无法接受,在他们这段不正当的关系里,还要有一个无辜的受害者。

    池宴抿着唇,眼皮垂了一下,也不知道懂没懂林稚晚的意思。下一秒,又是漫不经心的语气:“啊,那就是吃醋了。”

    果然!

    林稚晚早就已经预判到了他的说辞!

    当然也准备好了回击的话,她咳了一声表示严肃,然后看着他不急不缓反击:“你不要过分脑补,我这是担心我自己,怕你乱搞男女关系,让我的身体出问题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,情理之中,可里面的信息量却不小,池宴嘴角那点儿笑意渐渐僵硬。

    这是在给他盖棺定论,在她眼里,他就是个风流浪荡的没有什么道德观念的公子哥,把女人当玩物,生活就是从一个姑娘的床到另一个姑娘的床,完全没有半点真心。

    “是么?”隔着一米左右到距离,中间的红糖姜茶还泛着甜滋滋的热气,池宴的耷拉着眼皮,情绪不再明朗。

    “不是么,”林稚晚本不是注重胜负的人,此刻却不知怎么不愿落了下风,听他反问,搜肠刮肚捡之前听到的八卦给自己的观点论证:“高中你还撬了曲思远墙角呢。”

    池宴静静听她编排。

    平时没见她对自己关注过,倒是对一些道听途说的事记得很牢。

    好,这非常好。

    倏地,他笑了声,对自己的人设没有半点反驳,往前走了两步,至她面前,微微颔首看她,语气依旧轻佻。

    “我这人虽然不太道德,不过你放心,”他松开握的泛白的指节,语气冷淡且轻佻,“我还是有洁癖的,不是什么女人都睡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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