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朝暮洞天(九)-《攻略病娇反派的正确姿势[穿书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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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冷、冷静,自己挖的坑。

    熟悉的帐顶映入眼帘,整个人陷阱柔软的被褥,白梨用冰凉的帷帐捂住燥热的脸颊,贝珠相撞的声音叮叮当当响彻耳际。

    他手指贴着光滑的小腿,慢慢将裙摆往上推,自她颈侧往下啄吻,轻轻咬起衣服扯下去,堆叠在腰间,薄薄的一团,能清晰地感觉到衣物下传递出的热度。

    她像一条温水中蒸煮煎熬的鱼,弓缩着肩膀,弯弯的一弧盛满月光,像玉碗中满溢的清水。薛琼楼埋首在她颈间,饮舐着这弧晃动的月光,又慢慢品尝着这片剥开的柔软。

    帐下流苏如斜风中的牛毛细雨,丝丝沥沥。

    白梨抓皱了他肩膀的衣服,雪丝外袍又凉又滑,像盖着一层细腻松软的雪。

    她手移到他后背处的伤痕,心里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老管家的话:“他背后生鳞,虽然早已被强行剜除,却仍是外人不可触碰的秘密,逆鳞触之即死。”

    少年衣冠总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,哪怕遍体鳞伤也不愿以孱弱之态示人。背后那冰轮璞玉上的瑕疵,是一片抵触的荆棘,从不示人。

    白梨在一片杂乱的思绪中,有些忐忑不安地把手伸进他外袍内,摸到他腰带上冰凉的机括,却怎么也解不开,还把自己手指卡在了里面。

    她又羞又恼,额上急出了微微湿汗,忽又听见几声轻笑。

    少年从她颈间抬头,一手绕后,将她手指勾出来,又引导着她的手,摸索到扣得严实紧密的机括。

    啪一声清响。

    白梨终于用手指触上那片疤痕,有些嶙峋不平,能摸出一个半圆的轮廓。

    “挖出来的时候……疼吗?”

    少年眼瞳像被月光洗过的墨玉,带着下雨前潮湿的青草气息,“现在不疼了。”

    白梨正有些感慨,突然间脸上迅速充血。

    裙摆堆叠在腰际,手……像叮咬着花苞的小飞虫。

    牛毛细雨般的流苏,变作斜风骤雨洇湿床榻,贝珠清凌凌地撞在一起,犹如夜空中星星点点的飞雪,飘落在彼此依偎的夜旅人发丝上。

    她在颠浪中遇难,只能抱紧身下唯一一根浮木,被撺掇着在欢潮中浮起又沉没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山中雾深露重,信纸的一角已被水汽洇湿,干涸的墨痕变得毛绒绒。

    “崔嵬山一整条山脉,都是上古巨龙的骸骨,我们之前乘飞舟去往蒹葭渡的时候,就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
    绫烟烟眺望着不远处这条同样蜿蜒不绝的山脉,最高的一座山峰坐落着巨阙剑宗,而下方一片鱼鳞般的青色琉璃瓦,则是玉浮宫的诸座主宫,再往下星罗棋布的点点飞檐,是其他大大小小的宗门。

    可谓是一条不可或缺的灵脉。

    一直默不作声的姜别寒,听到“崔嵬山”三个字,猛然抬起头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他用手背抵住前额:“想起之前跟你说过的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绫烟烟握住他置于桌面的另一只手:“师兄是又想到好几年前那件事?”

    意气风发的剑修少年,随师父去往东域,御剑返回途中,在崔嵬山上空遇到了两条凶神恶煞的小龙。

    长鲸剑在此第一次开锋。

    他却并不觉得振奋,往后每一回忆起这段往事,都叫他无比迷茫与懊恼。

    他抵住前额的手握成拳,手背上青筋突起。

    绫烟烟把手伸过去,和他握在一起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少年修长的五指,一点一点嵌入少女柔软的指缝中,直至五指紧扣,无比契合。

    帐下的流苏交缠成了死结,小珍珠叮叮当当相互撞击,如雨落春潮。

    她像那只奔向高空的气球,忽而膨胀,忽而紧缩,终于那薄薄的一层被撑到极致,没有爆炸,而是将扎气球的结子滑滑地撑掉。

    咻一下放光所有空气,气球瘪了下去,晃晃悠悠地挂在树梢。

    不断摇曳的流苏停了下来,她睁开眼,看到少年抽出他那根雪白的冠带。

    有什么东西缠上足踝。

    他低垂着眼睫,将那根冠带缠上去,打了个死结,像某种温顺的草食动物脖颈上的猎绳。

    她欲哭无泪:“你、你干嘛啊……快松开……”

    他轻扯冠带:“就不。”

    他沿着那一段被拴住的颈吻上去,像小兽在幽林深处的清泉汩汩就饮,戏弄着水中游鱼,找到了躲藏在水草中的她。

    她眼底的光涣散,在颠浪中散掉了头发,湿透的发贴着面颊,眼角渗着红潮,还有一汪泪光。

    再过分一点,她会不会哭出来?

    薛琼楼捏正她的脸,咬一下那粒有点肉的耳垂,带着一点随心所欲:“哭啊,阿梨。”

    终于有泪珠从她眼角滚下来,在淌进鬓发之前,被他细密地吻去。

    她像一团云,无处不软,无孔不入,湿雾雾地渗透了他。

    有月光漏进帷帐,他挥手将帷幔打落,帐中一片漆黑,他眼底却映着皎皎明月,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月光。

    —

    月光晦黯。

    连绵万里的山脉像一片孤冢坟茔,那两条小龙,仿佛坟茔中骤然蹿出的鬼影。

    两条小龙还没来得及恐吓完,就被少年拽着尾巴甩出去,打碎了一旁耸峙的焦黑岩石。

    小龙们蜷缩起来,舔舐着被抓腾的尾巴,无意间舔到了一点新鲜的血,是少年被尖石划破掌心流出的血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人修?”小黑龙闻了闻爪子上的血迹,好似有了惊喜的发现:“还和我们是同类!”

    少年喘着气,像一只防备森严的刺猬,浑身的刺根根竖起。

    “我们给你带路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前一刻看着还凶暴残忍的小龙,从碎石里翻了个身坐起来,尾巴乖巧地在背后摇来摇去,像两只正在邀宠的小狗。

    少年眼底残留着戾气,手心隐隐有杀气弥漫的金光闪烁。

    他不管这两条小龙到底要不要杀他,也不管他们是同类还是异类,只要挡他的路,那就……

    “崔嵬山太危险了,我们看到好几个旅人都从山上摔了下去,或是直接在古蛟遗骸翻身时,被压在山底,都死得很惨呢。”

    小龙尾巴左右摇摆,似乎对步步逼近的杀意毫无所觉。

    “我们在这里待了上百年,路熟得很,一定能带你走出去。”

    少年的眼神有了片刻的动摇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帮我?”

    “我们守着这条山脉,太久太久了,那些旅人看到我们,都被吓得落荒而逃,只有你不是。”小龙们一扭一扭地拱过来,蹭着少年干净的衣角:“好不容易碰上同类,我们当然很开心啊!”

    这两条土生土长于险峭山脉中的小龙,意外地天真无邪。

    于是往后的路途,少年身边多了两条细长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野果。”小龙兜着红果子飞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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