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换我喜欢你-《藏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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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果然,沈鹤之动筷子后眉头就拧紧了。

    他昨夜睡得晚,几乎没怎么睡好过,她丢在屋里那几件衣服他没丢,小心的收好,她躺过的被褥他也不舍得换掉,枕在充溢着她气息的枕上,翻来覆去的梦见她。

    原先还只是梦里窥见,如今是真的尝过情爱之欢/愉,半梦半醒间全是她身上的桃花香。

    醒来时天色尚早,宫内的事情都处置的差不多了,他也懒得赶着进宫,便临时决定要来陪她用膳,却忘了两人的口味差很多。

    小姑娘喜欢甜腻腻的东西,而他往日最吃不惯的便是这等甜腻之物。

    给秦欢夹了个馒头后,举着筷子看了许久,勉强夹了个竹节卷,咬了两口眉头拧地愈发紧,周淮也喜欢这物,他就没觉着到底哪儿好吃。

    就着小米粥,准备随便吃两口应付一番,就见他的碗中多了半个掰开的馒头,光是看到中间夹着的红豆沙,便能知道有多甜。

    这等玩意,就是让他多看上两眼都要皱眉。

    可不等他夹开,就听见对面的秦欢略显失望地道:“舅舅不是说要陪阿妧吃早膳吗?怎么连阿妧最喜欢的小馒头都不愿意尝尝?是嫌弃阿妧吗?”

    明知道她是故意的,想要戏弄他,可看到她那嘟着的红唇,沈鹤之一时鬼迷了心窍,夹着就送进了口中。

    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,豆沙的甜腻已经在口中绽开,他面色一僵,而后飞快的吞咽下去,又喝了米粥才算将这股甜腻的味道压下去。

    结果一抬头,秦欢细白的手腕又伸了过来,于是空空的碗里又多了鸡蛋糕,甜豆花乃至一小碗的南瓜粥。

    他所有的不字,全在她湿漉漉的大眼睛下吞了回去,拧着眉将她递来的东西全给吃了。

    原是有气的,小姑娘折腾起人来,实在是不眨眼,但看到她眉眼带笑,得逞的小模样,他也止不住上扬嘴角。

    若这样就能让她高兴,他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一顿早膳,把秦欢昨日的坏心情都给吃没了,得意洋洋的一改早起时的低沉。

    她这会想通了,沈鹤之就算真的喜欢她,那也与她无关,她只是进京办事的,待事情都办完了,就潇洒的走人。

    他爱娶谁娶谁,他做他的好舅舅,她当她的乖外甥女,他们两不相欠,若是他还敢行不轨之事,她保证让他后悔。

    秦欢一想通,甚至觉得天都明亮了,坐着马车往秦家去,甚至还能哼着歌谣,就连兰香都感觉到了她的喜悦。

    “小小姐今日心情格外的好,可是遇上了什么好事。”

    秦欢眉眼弯弯,点了点她的额头,这等秘密自然不能乱说,可连她自己都没发现,让她心情变好的其中一个缘由,便是沈鹤之的亲事是假的。

    大约是昨日出了事,秦家的门房都变得森严了许多,还多了好些她没见过的生面孔,管家见她来了,赶紧开府门来迎。

    进屋才知道,秦逢德今日告了假没去翰林院,思来想去定是为了她的事,她不免有些懊恼。

    早知道会惹来这么多麻烦,当初是怎么都不会答应李知衍撒这个慌的。

    果然,她一进屋,秦逢德夫妇就遣退了下人,拉着她近身说话。

    秦欢还以为秦逢德肯定要先问她,与李知衍是怎么回事,解释的话都已经在嘴边了,没想到他第一句却是:“听说殿下昨日生气了,有没有责罚你?若是太子府待着不舒服,就回家来。”

    秦欢蓦地眼眶一热,这事虽然对她有影响,但对秦家的影响更大,可他们更关心的是她有没有挨罚,是不是受了委屈,她不再是没家的可怜儿了。

    罚倒是罚了,但这罚哪儿能说啊。

    秦欢赶紧摇了摇头,“舅舅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只是训诫了两句,没有罚我。李知衍的事,我也有错,是我连累了伯父伯母。”

    而后将两人如何演的戏,全都仔细的说了,至于理由只说是自己不想嫁人,与当初逃出京城用的是一个。

    言罢,姚氏也红了眼,“你这孩子,可真傻。咱们是一家人,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,你若真不愿意嫁人,你舅舅也不会逼你的。你年岁还小,尚不经事,这日子还长着呢,早晚会想通的。”

    秦逢德听后也有些懵,但见秦欢自责又难过的模样,虽然觉得离谱,也不舍得再责怪她,“这事都是李家那小子的问题,之前瞧着年轻有为,没想到是个混账东西,欢儿别怕,万事都有我与你伯母在,断不会叫他们欺负了你去。”

    刚说着,外头下人就来报,说是李家公子来了。

    秦欢擦了眼角的泪跟着站起,看来也是时候说清楚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秦逢德已经将她拦在了身后,“他竟然还敢来,夫人,快将祠堂那根□□拿来,我要让他知道,想欺负我们秦家的女儿,绝没那么容易。”

    秦欢:……??

    养心殿内,沈鹤之站在榻前,将这几日的折子,挑了重要的说与惠帝听。

    惠帝半合着眼,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,他这两年偏爱二儿子,总觉得沈鹤之太过能干强势,没想到沈元徽竟然会胆子大到毒害他。

    身心上的双重打击,才让他如此一蹶不振。

    “放下吧,这些日子你也累了,等晚些朕再看看。”

    沈鹤之也不多说什么,就将折子放在了案桌上,原以为惠帝又要闭眼休息了,就打算起身告退。

    没想到他又接着道:“这两年是朕忽略你们太多,才将你二弟养成这副德行。”

    沈鹤之淡淡地扯了扯嘴角,“父皇日理万机,还要兼顾朝政,本就不易,是二弟心思不纯,与父皇无关。”

    惠帝听了两句安抚,心情也平缓了些,絮絮叨叨的说了些有的没的,突得有了几分慈父的心,提起了沈鹤之的亲事: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前两年是在边关,如今既然回来了,也该选妃了,朕在你这个年纪,你都两岁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父皇操心,儿臣已经有了心仪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哦?是何人?”

    “您先好生养病,等过几日我再告诉父皇。”

    他现在得先赶着去秦家接心上人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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