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如今,正值大明鼎盛之事,朝政清明,军伍能战。 可不是后世,手中高举着票子,就能买来一个知县做的年代。 郑忠如今刚刚成了三宝太监的义子,又手握总督扩建水师的权责,自然是少不得引来朝廷的关注。要他在这个时候,放出买卖水师将领位子的消息,只怕下一刻就会被朝堂上的御史们给弹劾死。 于谦却是撇撇嘴,不以为然道:“有您在后面撑腰,就算朝堂上有人弹劾,想来一时也不会出什么大事。到时候,只要您再上一份奏章给陛下解释清楚,只要陛下不发话,谁能动得了郑忠?” 郑忠是太监,太监是皇帝的家奴,没有皇帝的命令,谁也不能动任何一个太监。 于谦的意思很清楚。 朱瞻基越发好笑:“你就不担心就此被郑忠记恨上?” 于谦更加的无所谓,耸耸肩:“他本来就是太监,太监爱什么?当然是银子了!让他做这事,必然能打消黄四郎的怀疑。依次来引蛇出洞,您依旧能在背后监视他黄四郎。” 朱瞻基很开心,忽然升起了一阵恶趣味。 他开口道:“要不……我给你留在水师大营里头?” 他很想看到,于谦和郑忠相爱相杀的场面。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,于谦缩缩脑袋,然后变得义正言辞道:“这是为了大局着想,郑忠有此条件,自然应该义不容辞,如此才不枉您对他的一番栽培!” 朱瞻基露出无聊的表情,讽刺道:“这个时候怕了?我还以为,你不怕郑忠找你麻烦呢,还想着要不要给你提到水师同知的位子上去。” 如今水师正在扩建,自然会多出来一大批的位子来。 这些位子,可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,被人占了一个就会少一个。 朱瞻基这番话,虽然有些戏言,却也不失真诚。 于谦从徽州府开始,就被朱瞻基给三顾茅庐一般的请进了幼军卫,当了一个小小的经历,到现在也有不少时间了。 给他提提位子,也是应该的。 水师同知,只比将来真正的水师总督,稍微低上那么一点的位子。 而随着灭倭之事的开始,水师在朝廷里的地位,将会无限的拔高。若是再打上几场胜仗,只怕不会比三大营的地位低。 这几乎是一步登天的机会。 然而于谦却少有的端正起来,坚定的摇头道:“属下多谢太孙厚爱,不过属下觉着,如今做个小经历,也很好。” 这是怕自己,真的成了一个军中莽夫。 朱瞻基一眼看穿于谦的心思,不过他也不再强求,本就是玩笑而已。 他点点于谦,笑道:“还是个心气高的,你就当真以为,未来能够登台入阁?” 见太孙不再提,让自己去水师当那劳什子的同知,于谦稍稍放松了一些,脸上也露出笑容。 他挑着眉道:“您可不能这样说,当初可能您说的,属下是能登台入阁的。君无戏言呢……” 朱瞻基有些无奈,他觉得眼前这个于谦,很有可能不会成为自己曾经知道的那个于谦了。 于谦则是缩在一旁,偷偷的笑着。 他觉得,只要自己不断的给太孙灌输这个事实,说不定哪一天就成真了。 …… 远处。 风带着海水的咸味,从海面上刮到陆地上。 一支寥寥数人的队伍,正在纵马疾驰。 不用猜,便能知道,这些人是从拓林村那边过来的,而且正是齐子安等人。 只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,这个一向稳重的齐子安,如今竟然会这帮的招摇。 还未等多想,齐子安已经带着人到了近前。 他目光如炬,一眼就分辨出了朱瞻基的位置,当即一个纵身翻身下马,到了朱瞻基面前便单膝着地。 “启禀太孙,末将幼军卫统管、五军都督府佥事齐子安,前来见驾,恭请太孙安康!” 远处,一直沉浸在采摘野花,准备给公子也做一个花环的岑可,被奔袭而来的队伍吸引住,她有些呆滞的看着单膝跪在公子面前的朝廷将军。 忽的,岑可的嘴角微微上扬。 然后她便默默的重新转过身,弯下腰蹲在地上,继续着尚未完成的,要给公子的花环! 朱瞻基心中生疑,却将其压下,轻声道:“齐将军辛苦,纵马之姿当真威武!” 这已经是最浅显的暗示了。 齐子安何等聪明,立马就听出了太孙话里的意思,赶忙低头抱拳解释道:“启禀太孙,末将是借打猎为由,方才出营。周围三十里地,已经排除我幼军卫官兵,以驱赶猎物为由,谨防刺探。” 这是用最高调的方式,来掩饰他真正的目的。 清楚了齐子安为何先前要那般招摇的纵马奔驰,朱瞻基心中那一点不满,也就当即烟消云散,他也不自持身份,走到齐子安身前将其扶起。 随后,朱瞻基的目光,方才看向齐子安的身后。 这里跟着齐子安过来的,都是当初朱瞻基安排进幼军卫,作为军中参谋团的日月堂少年们。 这些人见到朱瞻基的视线投过来,一个个不由的盯着一张张黑黝黝的脸,咧着嘴,傻傻的笑着。 一个黑蛋,没什么好看的。 朱瞻基笑着移动视线,再往后一看,就看到正绽放着一张像花儿一样笑脸的郑忠。 只见郑忠偷偷摸摸的站在最后面,双手搓在一起,一副舔狗模样,笑吟吟讨好的注视着自己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