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到了我手上,就别想我吐出去-《夺凰楚天妤帝隐江景年什么时候突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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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正厅一片寂静,空气似被抽走,如同狂风暴雨的前奏,一阵窒息的感觉逼近楚天妤令她额头上冷汗溢出,楚天妤实在没有料到太子身上的戾意如此强大,长睫狠颤间,她抖着手抓起杯盏咕噜喝了两口水,这才敛了神情,急忙摇头道。

    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
    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,她就试探出来了,皇上对太子恨之入骨,同样的太子也对皇上积怨已深。

    正厅的门敞开着,院子里一只雀儿轻盈掠过,翅膀挥动了巴掌大的树叶,一串金色的光芒便在正厅门口晃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楚天妤盯着那一串金珠似的光芒,眉眼泛冷。

    “不过,我母亲在楚府一病就是将近二十年,过得生不如死,楚大将军都不闻不问,将府里中馈交给一个妾室十几年,虽说一切的恶事都是二姨娘做的,但这与父亲动手的也没有什么两样。”

    “三姨娘的死恐怕也与二姨娘脱不开干系,楚轻鸿……也就是我四哥,我到现在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。”

    如果楚大将军是个好丈夫,也懂得维护自己的妻子,就算是十个二姨娘她也翻不出花来,如果他是个好父亲,家里的孩子就不会东倒西歪。

    归根到底。

    还是这个男人不成事,这个男人贱,是他放纵府里的一切,是他纵宠二姨娘成事。

    楚天妤恨二姨娘,恨楚惜月,但更恨楚大将军。

    不过。

    算起来,她似乎有足足两年没有和楚轻鸿见面了,上一世……他是什么结局?她嫁进江府之后,楚倾鸿托人带了五两银子给她,现在想来,那大概是楚轻鸿这一生的积蓄吧。

    “楚天妤,等江府的婚事退了,你可以再换一门好的婚事。”

    太子眸中瞬息万变,袖子里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,他像是没有听到楚天妤刚才那句大逆不道的话,也没有治她的罪,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,既然楚天妤试探他,那他也试探一下楚天妤。

    “好婚事?”

    这话听得楚天妤都忍不住嘲讽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,我如今名声差成这样恐怕是要不到什么好的婚事的,就算是再说亲,二姨娘也会动用一切手段,给我塞歪瓜裂枣。”

    说完楚天妤很坚定地摇头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不打算嫁人,世间男子皆薄幸,不可信。”

    弄影听得额头上铺了一层细汗,她这话说的……这不是在骂太子吗?弄影眼眸抬了一下看向自家太子,果然太子的俊脸又沉了一分。

    太子幽深的眸瞳里飞快地掠过一丝嗜血的戾气,从怀里拿出一份东西放在楚天妤身边的桌子上。

    “这是第一份御赐之物的下落。”

    楚天妤急忙接过打开一看,随后将纸条归还给太子,红唇绽出一丝冷笑,果然是落进大臣的家里去了,看来她给江府的威压还不够,还得再加把劲。

    江景年和邺王之间的联系,她只需要再试探一下,就能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一队的了。

    旺福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,见楚天妤不理会自己,于是站了起来,抖了抖身子,脑袋磕到楚天妤的膝头上。

    楚天妤立即眉眼一弯,伸手摸着旺福的头,旺福舒服地眯了眯眼睛。

    却在这时候,绿玉姑姑急匆匆地走了进来,施礼道。

    “五小姐,楚府来人传话,说出事了。”

    楚天妤站起了身。

    “有说什么事情吗?”

    绿玉姑姑恭敬的答话。

    “并未,只是一脸为难。”

    如果是这样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,楚天妤转身朝着太子施了一礼。

    “殿下,臣女得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

    太子点头示意她回去,楚天妤转身一离开,旺福立即起身跟着她奔了出去。

    弄影无语地看着旺福的模样,突然间觉得,也许……楚天妤真的是一个好太子妃的人选呢。

    一个人不管表面怎么好,怎么坏,骨子里有些东西都是逃不掉的。

    旺福是一条有灵性的狗。

    太子的路也走得太艰难,数次死里逃生,他的心早已寒成了一片冰,也许楚天妤可以把他捂热也说不定。

    跟着楚天妤,旺福哼哧哼哧的一路小跑着,楚天妤听到动静,急忙转头一看,旺福也仰头看着她,灵动的耳朵轻轻一扇,楚天妤伸手拍了拍它的头。

    “旺福,我回家了,你快回去吧,外面坏人多,别到处跑,不然会被人打了吃狗肉的。”

    旺福听着就咧出大牙,之前就有人想偷偷的打死它吃肉,被它咬得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。

    楚天妤见它笑,知道它听懂了,便转身离开,可走了几步,她又不放心的再次看着旺福嘱咐道。

    “千万记得不要吃屎粑粑啊,那东西太臭了。”

    汪汪汪~~

    旺福眼睛一瞪,气得汪汪叫了起来,都说了它是御犬、御犬,一条通人性的御犬,它吃酱肉骨头,不吃屎。

    被楚天妤气到了的旺福一扭屁股,转头就冲进了太子府。

    楚天妤看着冲走的旺福,耸了一下肩膀,她也没说啥呀,狗吃屎那不是自古以来都不变的吗?

    它怎么还生气了呢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上马车,明轩就把方才的事情说与她听,楚天妤挑眉,便让明轩走后门回楚府,她正愁怎么给江府添把火,就有人送柴来了。

    刚一踏进白鹭院,墨儿就过来与她说话。

    “小姐,那沈小姐站在门口哭哭啼啼地说要见您呢,奴婢出去请她进来,她又说自己一个孤女,不敢进来,可奴婢一走,她又哭得凄凄厉厉地嚷要见您,她到底想干什么呀?”

    “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楚天妤神情冰冷,转头朝着大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“一会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不过她倒也没有急,慢吞吞的洗漱,换了衣裳,又吃了一些点心,磨蹭了足有一个时辰这才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。

    下人打开厚重的朱漆大门。

    楚天妤一身华贵,领着丫鬟们慢慢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沈软软在楚府的大门口哭了将近一个时辰,早已精疲力尽,腿软心累,一张小脸蛋苍白得像是马上就要晕过去似的。

    她满以为。

    楚天妤是官家小姐,最是顾及名声,江景年也说她好骗,所以只要她站在这里一哭,楚天妤必定会出来求着她进去,可左等右等都没看到楚天妤出来,一个丫鬟就想打发了她,哪有这么容易。

    于是。

    她便又哭得凄厉了一些,将过往的路人都引到了这里,这会子看热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。

    抬眸。

    看到楚天妤肌肤白皙如雪,面若桃花,眉眼如画的模样,沈软软心中一慌,紧攥着帕子,她哭泣着奔向楚天妤,嗓音娇柔,哽咽道。

    “五小姐,你终于出来见我了?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墨儿的脸色就微微一变,这话里的意思在告诉大家楚天妤躲在家里不见沈软软。

    沈软软为了救江世子,亏了身子,又有心疾,那是满京城都知道的,谁人不说她一句大义,说她一句心善又可怜,可楚天妤却让她一直站在外面等,岂不是故意在折磨她?

    沈软软低头哭的时候,眼眸得意一动,她就不信,楚天妤这种头脑简单的人能斗得过她。

    这世间的人都看不惯强者,但都会怜悯弱者,只要她姿态摆得够低,哭得够美,够柔弱,就一定能把大家的保护欲挑出来,然后全都帮着她。

    然而。

    百姓们在楚天妤出来的刹那间便噤了声,因为他们发现……楚天妤的华贵清冷与沈软软的柔弱哭泣两相一比较,沈软软美归美,可怜也可怜,可就是一点也不大气,连楚天妤身边那个丫鬟墨儿,都比她胜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五小姐……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沈小姐,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事情需要见面。”

    沈软软抽泣着,一脸委屈,刚要开口,楚天妤就凑到她的面前,上下打量着她,一脸认真的求知,打断她的话不说,接着又问她。

    “老实说,我很不明白,你一天到晚的哭哭啼啼的,到底是哭给谁看啊,你家是死人了吗?还是江家死人了?”

    这话像刺一样,直白又不讲情面,沈软软听了以后惊呆了。

    她满脸都是眼泪,小脸蛋惨白,美丽的小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,可是被楚天妤这么一说,周围的人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词。

    晦气!

    这么说也对啊。

    哪有人一天到晚哭哭哭哭个不停的,就是再好的耐心也被她哭没了啊。

    沈软软一边落泪,一边捏着帕子,惊恐地看着楚天妤,身形摇晃着往后退了两步,摇摇欲坠间像是要倒下去一样的,楚天妤急忙转头与墨儿喊道。

    “快扶住她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她下一步就要晕倒了,去请个大夫来,免得一会出事怪我,我可没碰她。”

    刚要晕过去的沈软软顿时背脊一僵,被楚天妤这波操作弄得现在哭也不是,晕也不是,怒火像是在她心口上钻一样,气得她心口都痛了起来。

    再哭下去,只会惹周围的人厌恶,沈软软柔柔软软地擦了眼泪,上前与楚天妤施了一礼。

    “五小姐,算我求你了,好吗?”

    她话刚一出口,楚天妤就迅速往后退了两步,一脸惊恐。

    “沈小姐,这话怎么说啊,我都不认识你,退婚的事情,不用你求,我都一定要退的,江景年马上就还给你,你放一百个心。”

   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一般人再怎么样厚脸皮也知道要滚蛋了吧?

    可是。

    沈软软也不是一般人啊,她扬起苍白的脸蛋,双目盈盈溢着泪珠,红唇扁了扁。

    “五小姐,我孤苦伶仃,无父无母,跟着景年好不容易才活着回到京城,这中间吃了多少苦,遭了多少罪,受了多少伤,你是不知道的,景年也很不容易,就求你放过他吧。”

    说完。

    沈软软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楚天妤的面前,眼泪清清莹莹地溢了一眼眶。

    楚天妤被她缠得直蹙眉,顿时烦躁了起来,转头喊道。

    “来人,给我搬张凳子。”

    沈软软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得意,看到她跪下,到底还是怕了吧,知道她久等了,不敢让她跪了。

    门房忙不迭地搬了一张大凳子出来,沈软软见状心里一喜,伸出手,丫鬟甘草急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,主仆两人得意的朝着椅子走去。

    刚要碰椅子。

    一只脚伸了过来,就看到楚天妤把椅子一勾,大大方方的坐进椅子里,一脸无辜看着走过来的沈软软道。

    “沈小姐,你来得实在是莫名其妙,我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,所以你慢慢讲,我坐下来……慢慢听……让我明白一下你来到底要干什么,你要求我做什么,好吗?”

    被甘草扶着的沈软软又一次被楚天妤的操作弄得手足无措,两人再次愣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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